白家小子

专注鼠猫一百年,春化也是真的

【轻玄幻】九影62——救赎

“你……”展昭急于说服涂善,说话时身体一震,又牵动了肩头的伤口,剧烈的疼痛立刻传至半身。

眼见里衣渗出鲜血,白玉堂赶紧上前安抚着展昭,轻轻捋了捋他额头被冷汗浸湿的碎发,“我们先走,先把自己的伤养好,再说其他事情。”

从毓生塔上下来后,那四个无明使面无表情地推开了门,白玉堂便掺扶着展昭一点一点走出塔外。

“出来了!”围观的人群不知是谁喊了一声,种种目光又一次投向他们。

或失望,或嘲讽,或冷漠,或同情。

展白二人穿过人群,举目望去,才知已是日落西山。

可是,这城里麻木的人群,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。

“展昭哥哥,玉堂哥哥!”亲昵地呼唤在这此刻显得格外清晰,李元儿用力拨开人群,停在两人面前。

展昭虚弱地笑了,“元儿,是你。”

李元儿一脸兴奋,“嘿嘿,我今天等了你们好久,你们都没来,我爹又不许我出门,我就趁他不注意,偷偷跑出来,才知道你们在这儿的。”

直到这时他才看见了展昭染血的肩膀,“展昭哥哥,你受伤了?!”

说着,不待展昭回应,便拉住他安好的左手,“天快黑了,你们跟我回家吧,我家离得很近。”

展白二人看一眼彼此,微微皱眉,这城中怕是找不到好些的客栈,若能就近住在李元儿家倒也不错,只是李樵……

犹豫片刻,看着展昭的苍白的脸色,白玉堂下定了决心,“好吧。”

李元儿笑了,一蹦一跳地在前面引路,展昭无奈,只能任由白玉堂掺着往前走。

夕阳西下,村口的大片稻田被染成橘色,家家户户都已升起炊烟。

“元儿,元儿,你又……”李樵在田边焦急地呼喊着。

接着便看见不远处,自己儿子正欢欢喜喜地往家跑,身后跟着展白二人……那个叫展昭的俊后生,好像还受了伤?

想了想儿子和自己说过的话,他深深叹了口气,径直迎上三人。

“爹——”见李樵走过来,李元儿立刻扑进父亲怀里,一半撒娇一半恳求地看着他。

“爹,展昭哥哥受了伤,你让就他们住在家里养伤好不好?”

他心头一软,看了看满身狼狈的展白二人,又是一声长叹,“伤好了,就赶紧走。”

“多谢!”展白二人蓦然欣喜,连连点头。

将展昭安顿好后,白玉堂往天上扔了颗五鼠的讯号弹,不多时,春化二人提着药匆匆赶来。

晚饭过后,白玉堂问李樵夫妻借了厨房,亲自给展昭煎药。

李元儿在一旁打下手,苦涩之味钻进他的鼻腔,呛得他不停咳嗽。

一抬头,却见白玉堂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,不由好奇,“玉堂哥哥,你就不觉得,这药好难闻吗?”

白玉堂苦笑着摇了摇头,“我只希望,猫儿能快点好起来。”

说着,他伸手擦去李元儿脸上的灰尘,“你若觉得难闻,就先出去吧。”

李元儿嘻嘻笑着,摆了摆手,“我不出去,我也想让展昭哥哥,快点好起来!”

另一边,李樵夫妻腾出了自己的卧房,留给四人休息。

展昭本想拒绝的,却被李夫人一个不喜的眼神,给堵了回去。“你们救了元儿,就是我们家的恩人,有恩不报,是要被人骂的!还有啊,别听樵哥的,我们家,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!”

……

次日早,展昭在肩膀的刺痛中醒来,索性早早起床洗漱。

天边的朝霞金黄一片,展昭正感叹着美景,不远处忽然扑过来一个幼小的身影,“展昭哥哥!”

“元儿,起得这么早啊。”展昭四处看了看,微笑着和他闲聊,“你爹呢?”

“爹下地干活去去了,娘在厨房做早饭!”李元儿笑着往屋里探了探脑袋,“嘻嘻,玉堂哥哥他们还没起吗?”

“还没有。”正说着,一声痛呼打破了清晨的安宁,竟是李夫人的声音。

两人果断跑近厨房,只见李夫人正歪倒在地上,旁边是摔了一个地的鸡蛋和一个四腿朝天的凳子。

“——娘”李元儿惊叫一声,和展昭一起跑上前。

然而展昭正欲挽起李夫人的左臂时,却只摸到一直空荡荡的袖管,原来她竟是失了左臂。

李夫人无奈笑了,“让展大侠见笑了,今早本想摊些蛋饼的,不曾想没了左臂之后,还真是不方便:……”

李元儿也低着头,蹙了蹙鼻子,“要是舅舅在就好了!”

展昭又是鼻头微酸,“李夫人放心,展某一定会改变这毓生城的怪象。”

“可是失去的左臂,也没办法重新长出来啊。”李夫人望着远方的朝阳,眼底溢出无限的思念。

“当初我不顾家中哥哥反对,来了这毓生城,如今生活上的所有不便,我都怨不得别人……只是已经很久没有哥哥的消息了,展大侠若真的要救这毓生城的百姓,其实只需要说服塔主,放我们离开就可以。”

……

从厨房回来,白玉堂已经睁开了眼,正慵懒地靠在榻上,目光随着展昭的身影移动,“猫儿,干嘛一大早,就一脸愁云惨淡的样子?”

“这毓生城是涂善一意孤行送给师兄的礼物,也是城中万千百姓的囚笼,也许根本就不该存在!”

白玉堂皱了眉,翻身下榻,“你想怎么做?”

“黑狐。”展昭看一眼房梁之上的人影,“你可以模仿一个人的样貌,是不是也可以模仿一个人的笔迹?”

春化二人一溜烟儿从梁上下来,“你想让我模仿谁的笔迹?”

“我师兄,雷星河。”

啪嗒一声,折扇打开,智化认真想了想,“可以,但是巧妇难为,我需要先看看他亲手所写的书信。”

展昭面上一喜,从贴身的衣袋里取出不久前收到的信,递给智化。

展开,看这信纸上工整刚劲的字迹,智化从容笑了,“没问题,给我两天时间。”

……

接下来两天,涂善并没有任何举动,毓生城风平浪静。城中百姓见到无明使依旧恭恭敬敬,只是见到李樵夫妻时,总多了些异样的眼光。

智化对照着雷星河的书信,不停模仿着他的笔迹,身边很快多了一堆废纸。

展昭则一边养伤,一边和村民们询问一些事情,尽管他们大多并不喜欢他,但他温和的笑意,总不至于惹人讨厌。

三日之后,展昭终于得到一封,和雷星河字迹几乎一模一样的书信,四人这才带着书信出现在毓生塔下。

周遭的人声渐渐多了起来,展昭依礼供了供手,“还请两位通报一声,我们要见塔主涂善。”

塔下两个无明使愣了片刻,其中一个飞速入了塔。

塔顶之上,涂善的房间之外,无明使面露难色,“塔主,展昭等人又来了。”

屋内,涂善的轮椅猛然转动,广袖挥过,眼中的一点情愫转眼变成了仇恨,“我向来只见身有残疾之人!”

那无明使瞬间了然,连带着守在房门前的两个无明使,匆匆下了塔。

塔门再次打开,四个无明使照例站成一排,即使看不见他们的眼神,也可以感觉到他们高高在上的气势。

“塔主向来只见身有残疾之人,你们也不例外!”

其中一个无明使话音刚落,四道身影同时抽出了围在腰间的软剑,朝白玉堂四人扑来,剑光如雪,招式狠历又恶毒。

展昭伤势未愈,不宜动武,只好带着白玉堂一起闪到一旁,春化二人则即刻拨刀迎上。

刀光剑影,天昏地暗,金属重响之声铿锵有力。

自那一晚交战之后,四个无明使便知道自己并不是春化二人的对手,但塔主之命在此,怎能退缩?

高台之上,一时兔起虎落,剑意纵横。

然而两方人终究差距过大,智化将折扇收起,灵巧的身影穿梭在两个无明使之间,那扇子便如石子一般,猛然点在他们的大穴上,接着单掌猛推,两个无明使顿时退出数尺,血雨横飞。

而七宝刀即便只剩一半,也能接连斩断两柄软剑。

其中一个无明使心生死意,狠狠夺过同伴手中的段剑,同时自后方攻来。

然而欧阳春及时转过了身,寒光闪过,那无明使轰然飞出半空,身上插着半截自己的软剑。

“嘎吱——”塔门大开,大群长着血红羽毛的飞鸟从塔内飞出,又忽然改变方向,扯着嗓子自上而下攻向春化二人。

“不好,是赤翁羽,喜食腐肉,极噬人血!”

智化焦急地提醒着欧阳春,将折扇变成利刃,且挡且杀,欧阳春也全力挥动段刀,不敢掉以轻心。

展白二人急急皱眉,却见涂善移动着轮椅从塔中慢慢走出,仿佛群鸟之主。

“涂善,你要做什么?”

仅剩的两个无明从地上爬起,退回涂善身边,涂善则满脸不耐烦的看着展白二人,“这话,应该我来问你们吧。”

“几日前我放你们离开毓生塔,你们便住在李樵家中养伤,我原以为你们伤好之后自会离开毓生城,所以决心不再追究任何事情,今日你们为何又来扰我清净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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