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家小子

专注鼠猫一百年,春化也是真的

【轻玄幻】九影57——毓生塔

“恩公,恩公救我!”段松衍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洞内,喑哑的声音断断续续。

然而洞穴内漆黑一片,毫无生机,他只听到自己的回音。

他疑惑着掏出火折子,吹了两口气,点燃,昏暗的光芒逐渐点亮了洞内。

但他环顾四周,才发现这里空无一人。

他心头一急,胸口又是一阵闷痛,可身后又突然传来脚步声。

他以为是柳青,惊喜地回过头,却看见了白玉堂几人。

直到这时他才明白白玉堂当初为什么会放他离去,脸色猝然变白,“你们……你们利用我!”

展昭举着火把,看一眼空荡荡的山洞,目光悲悯,“段松衍,你还不明白吗?利用你的不止我们,还有柳青,而且现在,他已经放弃了你,他知道你会来找他,所以早早逃了。”

“我,咳咳……”心底最害怕的事情被人赤裸裸地揭开,段松衍沧然笑了,眼底渐渐失去光芒,嘴角溢出鲜血,“……我知道,我早该知道的!”

终于,扑通一声,他彻底倒下。

展白二人轻叹一声,转身准备离开。石灵均却忽然的一声低呼,“简阳!”

话音未落,他已跑到角落里的一株荒草旁,俯下身,从那草堆里拾起一块不规整的丝帛。

展白二人迅速上前,只见石灵均已将那丝帛展开,上面赫然有人用鲜血写下几个歪歪扭扭的字:城外惊月寺。

“这是简阳的衣服,他一定是落在了索关手里。”石灵均紧紧撰着丝帛,神色激动,说着便朝洞口跑去,“惊月寺,简阳,师父这就去救你!”

……

惊月寺已荒废很久,但索关还是在后院的枯井里,找到了一柄削铁如泥的剑。

这是一柄绝世神剑,却在多年之前被柳青投进井中,为的竟是不想引发一场江湖争端,这理由真是和那个只会感情用事的段松衍一样可笑。

与此同时,浑身血迹斑斑的黎简阳正无力地趴在地上,四周只有点点微光,因为他头顶正罩着一个巨大的铜钟。

那日他堵气没回客栈,却在半路遇到了索关。

索关为了逼他背叛师门,回去做内应,这几日一直在想尽办法折磨他。

他已经饿了好几天,奇经八脉疼痛无比,就连喘息都觉得费劲。

但他怎么可能因为这些就迫害自己师父,只是,不知道自己拼死留在之前洞内的线索,师父能不能发现。

“咣当!”一声巨响,惊月寺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,索关嗅到了白玉堂等人的气息。

他明显一惊,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这里?

沉思片刻,他已了然于胸,原来他千算万算,竟然没有算到黎简阳这个变数,早知当初在山洞里就该杀了他!

这样想着,他提上剑化作一股黑烟,转眼出现在那铜钟前。

“在那里!”前院的白玉堂一路急奔,顺着索关的气息,很快找到了过来。

“黎兄就在钟内!”

白玉堂的声音让索关神色急变,连挥数剑劈向那铜钟。

铜钟应声炸裂,锋利又巨大的铜片射向四周,同时,剧烈的冲击也将钟内的黎简阳震飞数尺。

“简阳!”石灵均心疼地大喊,随即踮脚腾空,长臂伸直,终于是有惊无险地接住了已经昏迷黎简阳。

看着自己徒弟伤痕累累的身躯,石灵均心如刀绞,“简阳,醒醒。”

“师父……”一声轻呼之后,黎简阳艰难地睁开眼,随即唇角微扬,又昏迷过去。

此时白玉堂已撤到一旁,展昭三人则已和索关战成一团。

石灵均抬头看一眼战局,沉思片刻,还是选择留在黎简阳身边。

索关这几日一直在琢磨柳青的武功,这会儿面目狰狞,招式又急又快。

他手中之剑更是锋利无比,十几招之内,不仅将三人的外袍划成数缕,七宝刀上更是多了三道卷口。

欧阳春不得已退出半步,满脸震惊地望着自己的刀和索关的剑。

白玉堂也狠狠皱眉,这究竟是什么剑?

索关拧笑着,出手愈发狠毒,长剑斜劈,眼看就要落在智化肩膀。

欧阳春神色一紧,无暇再顾及其他,七宝刀猛得向前伸出,刀背踮上智化的肩头,硬生生接下了索关的剑。

刀剑相斥,金石之声清脆响亮,索关求胜心切,千钧之力重重压在七宝刀上,那刀身已隐约出现一条细细的裂纹。

此时智化和展昭已退出战局,欧阳春看一眼两人,并没有撤刀的打算,反而畅快地笑了。

展昭终于找到机会,一摸腰间,将那娃娃狠狠抛出。

耀眼的红光笼罩在索关头顶,直到这时他才明白欧阳春方才的笑是什么意思,但已然晚了。

他的身体迅速变成一股黑烟,惨叫过后,便渐渐消散!

柳青留下的剑咣当一声掉了,欧阳春终于收回七宝刀,只是稍显惋惜。

同时一道透明的光芒也已飞进娃娃,那娃娃随即褪去红光,跌落回展昭手里。

事情终于结束。

几日之后,黎简阳伤势好转,石灵均回山清修之前,重新昭告江湖,一切都是柳青的阴谋,一场风波渐渐平息。

而白玉堂四人,还有更多事情要做。

……

夏初时节,四人露宿在兰皋城之外。

几天前,一个闲来无事的傍晚,展昭收到自己师兄雷星河的信。

信里无非写了些江湖琐事,但大概是因为这封信的缘故,这一夜展昭靠在白玉堂肩膀睡去时,不知不觉做了一个梦。

他梦到自己刚刚拜入师门的时候,绿竹林中,有师父和师兄陪着年幼的他练剑。

只是每当他闲下来时,一股强烈的思念,总能让他扔了剑,然后委屈地哭起来——他想家了。

“师弟,师弟——”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,蹲在他面前,温柔地笑着,手里拿着一个精雕细琢的木制宝塔,“你看,这是什么?”

精细的花纹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,他抽着鼻子仔细打量着塔身。

“这叫毓生塔,在我的家乡,这座塔可以听见人的心声,以后你想家了,就对它说出来,这样你的父亲母亲就能听到了,你说它神不神奇?”

“真的吗?”他一脸惊奇地看着那少年。

少年神色认真,“当然是真的,师兄什么时候骗过你?”

他果断摇了摇头,记忆里的师兄对他关心备至,怎么会骗他呢?

“那现在师兄把这毓生塔给你,你不准再哭鼻子了好不好?”

那时他并不知道,毓生塔只是雷星河为他编织的一个美好传说,所以点着头,咯咯笑着接过了木塔……

“懒猫儿,醒醒啦——”白玉堂歪着头,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展昭微扬的唇角,想来这猫应该是做了一场美梦,难不成是梦到了自己?

展昭慢慢睁眼,才发现天已大亮,索性直起腰身,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又一脸笑意地将白玉堂拉起来。

白玉堂愈发好奇地盯着他看,“猫儿,你做什么梦了?”

“额,梦到了师兄。”

“师兄?”没听到自己的名字,白玉堂立即变了脸色,“那个叫雷什么河的?”

“是雷星河!师兄心怀天下,师父逝后,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了。”展昭一边感慨地说着,一边朝正在河边洗漱的春化二人走去。

“既然很久没见,为何会突然梦到他?”

发觉声音从身后传来,展昭才意识到白玉堂并未跟上他。

一回头,只见不远处的白玉堂正双眼微眯,就差将吃醋两字写在脸上,“只怕是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!”

展昭站在原地默默磨牙,“白玉堂,你真的是……”

“我怎么了?”白玉堂一脸骄傲地说着,快步上前,揉了揉展昭的脸,“臭猫儿,下次做梦,必须梦到我,听见没有?”

说完,他径直走了,留下展昭一脸黑线。

很快,一行四人出现在兰皋城中,约一刻钟之后,另一个衣着朴素,身背阔刀的中年男子也走进了这座古镇。

他就是雷星河。

与白玉堂四人不同的是,他此来兰皋,是为了杀一个人。

半年多以前,江湖上出现了一个让人又恨又喜的毓生塔塔主,他一路追查,发现这位塔主,应该就在兰皋。

毓生塔,兰皋城……两年前他就来过兰皋城,而现在,每每想到那些江湖上的传闻,他就坐立难安,但愿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……

“馄饨,馄饨……”

街角处馄饨摊边上的小二,看着死气沉沉的大街,有气无力地喊了几嗓子。

这街道东西通透,南北相连,对生意人来说,本是极好的地界,但现实却是,整条街上,几乎只有白玉堂一行四人,路边还在开张的店家,更是少得可怜。

绕是如此,白玉堂等人转身走进馄饨摊时,雷星河刚好路过摊外,两方堪堪错过。

“听闻兰皋城也属大县,为何如此萧条?”展昭一行四人刚进城时,就在思考这个问题。

“事出反常必有妖。”欧阳春直言道。

智化闻声看向白玉堂,“难道又是九影?”

白玉堂摇头,“至少在这街上,我并没有感觉到九影的存在。”

“这倒奇怪。”展昭沉声皱眉。

小二和自己夫人端着四碗馄饨上前,随声附和道,“有什么奇怪的?我们这儿原本挺好,现在这样,都是被那毓生塔塔主闹的。”

评论

热度(17)